啟蒙,在漢語中的釋義是,通過宣傳教育,讓人或者社會接受新事物從而得到進步。咿呀學語的孩子學會向車上讓座的叔叔阿姨道謝,是一種啟蒙。竹椅上曬太陽的奶奶懂得怎么使用手機繳納水電費,也是一種啟蒙。
啟蒙發(fā)生在很多場景下,但有一群我們最熟悉的人,他們以“啟蒙”為職業(yè)。他們常常是啟蒙者,但也在不停地接受啟蒙,甚至,成為某種啟蒙的起源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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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啟蒙發(fā)生
如果想要一潭湖水“活”起來,在與海洋連通之前,必然得先接納一股從高山頂部流下的小溪,讓自己變得“豐滿”。
時間向前推移四十年,那是象征著希望、活力的時代,也是渴求知識的時代。啟蒙無處不在,它發(fā)生在沿海的工廠、內(nèi)陸的鄉(xiāng)村,更多的時候,它呈現(xiàn)為黑板上的一句句板書或者是教科書里密密麻麻的文字。
四十多年前的孫學軍,也是渴望得到啟蒙的一員。1980年,剛剛恢復高考幾年后,他就參加了高考。
那時的人們,總是用一個有些“悲壯”的比喻來形容高考—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,能到對岸的,都是其中頂好的一兩個。孫學軍上了岸,但他走得更遠一些。在完成大專的教育后,他覺得自己還“有些精力”,就又考上了北京師范大學的函授課程。作為煙臺地區(qū)考入北師大的學員之一,孫學軍最后以理學學士的學歷畢業(yè)。
畢業(yè)后的孫學軍去山東省榮成市當起了數(shù)學老師。90年代中期,山東省義務教育階段開始全面開設計算機課,孫學軍在1996年轉為信息技術老師。在那個以升學率為先的年代,數(shù)學被稱為主科,像美、音、體和信息技術課都被通稱為副科。除了在名字、課表的比重上能發(fā)現(xiàn)它們重要性的差別,每次一到期末,副科課都會被主科老師“借”來復習這一現(xiàn)象更是它們地位不同的直接佐證。
孫學軍也知道自己被調(diào)去了一個新的、相對沒那么重要的學科。但既然要做,還是得認真,“在這個行業(yè),我起碼要在我們市(把這個課)弄得最好,不然的話就對不起這份工作”,而且做不好,“還會有點丟份?!?/p>
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,他幾乎每個晚上外加每個周日都在學習計算機及網(wǎng)絡知識,當時還沒有線上課程,他就一摞一摞地買書,再一頁一頁地讀。遇上相關的培訓,不論是市里的還是省里的,只要有機會都得去一趟?!芭嘤柧筒恢皇菚旧系臇|西了”,所以孫學軍覺得值得一去。
對于孫學軍來說,接受啟蒙是一條很長的路。在被調(diào)去教微機之后,他也調(diào)侃自己“像被逼上梁山”。“但是梁山一百零八將也有個排位”,所以他決定要繼續(xù)學習。
天性中的那一點好奇心,遇上環(huán)境給添加的那一股不服輸?shù)暮輨艃海瑢O學軍從一個微機初階學者,把自己學成了參加山東省職工計算機大賽的教練。只要是電教方面的評比,他只拿過第一。但學習的過程,一開始都是比較枯燥的,所以每一次的小有成就都變成了一種激勵,孫學軍越學越有興趣,越有興趣越能出成績,就這么形成了一個正循環(huán)。
“我這個人就是好研究新東西,什么新軟件、新電教設備,教學當中、管理當中有可以用計算機來管理的應用,我都是提前嘗試。嘗試好了,就教給所有的老師和管理人員使用?!睂π迈r事物尤其感興趣的孫學軍,偶然在釘釘工作臺上看到了阿里云天池Python線上課程的推廣。
作為信息技術課老師,他對Python早有耳聞,但由于課程、資源等條件的限制,一直沒有深入了解。天池的這則“廣告”精準抵達了核心受眾,為孫學軍提供了一枚開啟這扇門的鑰匙。
孫學軍大學時學過Basic語言,有一定的計算機語言基礎,但本著不僅自己要懂,還要把新的知識帶回學校、帶給學生的初衷,他加入了這個訓練營。在里面,他自學了針對教師的7節(jié)課,又自學了三十余節(jié)編程公益課,還趁假期把天池上面向學生的Python課程也上了一遍。從Python基礎、turtle畫圖講到數(shù)據(jù)分析、機器學習、特征工程,不一而足。
在距離山東省榮成市幾千公里的新疆阿拉爾市,也有一位教了幾十年書的“資深”教師張榮,再一次以學生的身份重返“課堂”。
張榮大學學的就是C語言,1998年就以“信息技術課”老師的身份來到現(xiàn)在的學校,執(zhí)教二十多年。一次偶然的機會,張榮通過同事了解到阿里云天池暑期教師訓練營,他私下搜集了關于這門新技術的新聞,“Python語言越來越普及,使用的人也越來越多,已經(jīng)是繼Java、C語言之后應用度的第三名。我也了解到它學起來更人性化、更簡單一點,以后在數(shù)據(jù)分析、人工智能等信息領域應用會非常廣泛?!睆垬s覺得這扇門背后會有不錯的風景,他想推開這扇門,也想讓自己的更多學生看到這些風景。
去年5月去杭州出差學習半個月回來的張榮深刻意識到,在國家大力推動下,全國各地各校的硬件配套已經(jīng)基本完善,然而缺失的卻是“人”?!白畲蟮膯栴}其實是學習的氛圍”,張榮解釋說,在新疆這樣比較偏遠的地區(qū),懂編程、會編程的人,還是相對少數(shù),“學校缺這方面的人才去激發(fā)孩子的興趣?!?/p>
面對專門為教師研發(fā)的Python課程,張榮決定,要自己先把這個空位給補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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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為啟蒙者
水滿而溢,山頂?shù)南梢酝ㄏ蚪雍#瑴锨娜畡t又灌溉了一片綠苗。
新疆阿拉爾市的張榮一邊上網(wǎng)課,一邊開設了學校的第一個Python興趣社團,不限基礎和年級,只要有興趣的都可以參加,社團在第一個學期就吸納了二十多名自愿報名參加的學生。
張榮和同學們打了這么多年交道,深知對于Python這類知識,如果只是講定義、類型、作用,那就等于在催眠,調(diào)動學生興趣才是最重要的。他以之前自己在課程上掌握的知識為基礎,為孩子們“量身打造”了一套新的教學方案。撇開每節(jié)課要講的干貨,張榮會給學生們制作各種不同的小程序,通過小程序的用法、玩法來激發(fā)學生們的興趣?!八X得這個程序是好玩、有趣的,他才會去學?!?br />
不同于普通的興趣班,張榮的社團更開放、更包容,他的課程只“占用”學生們每周一小時的時間,重在開拓興趣、拓寬孩子們對新知識的認知邊界。如果有學生中途想要退出,他會通過聊天去分辨孩子們退出的理由,是由于學業(yè)緊張,還是因為一時懶散。但不論哪種,他始終都會尊重孩子的決定?!懊恐芤恍r,這個時間很容易會浪費在別的瑣事上,相比之下,來學習一門技術知識,給未來一點啟發(fā),我認為這是有好處的?!?/p>
社團里也有對Python格外感興趣的學生,會央求張榮給他們多上一點課,但他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,只當遞交“鑰匙”的人,帶孩子們?nèi)腴T,門后無限大的世界交給孩子們自己去探索和發(fā)現(xiàn)。與此同時,他也會堅持學下去,把所能學到的知識全都教給學生。
“高中的學生,對于人生規(guī)劃大多是迷茫的,沒有太多想法。所以如果這些知識能夠對他的人生規(guī)劃起到一點幫助,就夠了?!睆垬s說起他把Python課帶給學生的緣由時,非常坦然,但卻十分堅定。
另一頭,“網(wǎng)管”孫學軍給天池項目負責人發(fā)來了一條斗志滿滿的消息,讓大家看到他身上“教育老兵”的一面。孫學軍興奮地說,在仔細研究學完教師、學生兩版課程之后,他覺得,拿著天池這套Python課程去給學校的孩子們開課,“能成”,能讓孩子們“學點真東西”。
然而很快,孫學軍就面臨開設課程的第一個問題,學校的網(wǎng)絡是屬于共享性質(zhì),在使用高峰期,可能多個學校一起在這條容量不超過1G的網(wǎng)絡通道中交流信息。而Python課程都還是以線上為主的。為此,天池項目特意提供了一份不用連網(wǎng)的單機版課程資料給孫學軍,解決了最大的瓶頸。
孫學軍緊接著又提了一個新點子:在正式開課之前,是不是可以先跟學生還有家長們來一次科普講座?只有知道了Python是什么,學了它有什么好處,讓孩子摸得清形狀,才會有更多家長樂意讓孩子來學。就這樣,天池項目組和他,一個負責準備直播,一個負責拉感興趣的學生和家長進群,又一場有關Python、編程與人工智能的科普直播落地了。
慢慢地,天池項目組和孫學軍的配合戰(zhàn)打得更加默契。孫學軍根據(jù)定制的知識、作業(yè)和習題,在跟學生們講解的同時,帶著他們一起打卡,21天下來,有超過一百多名學生完成了這次21天打卡任務,而這次參加這個興趣社團的學生人數(shù),有將近兩百人。
除了這個訓練之外,更專業(yè)的編程環(huán)境也被移植到學校里來。這樣,孫學軍的學生全部都可以直接享受更加完善、專業(yè)的教學資源,進行序列化、圖形化的基礎學習和訓練。
在這些準備工作和教學工作之外,孫學軍還挑選了一些學生當“行長”。當上“行長”的學生,都是參加過天池訓練營的優(yōu)秀學員,他們負責每個機房其中一行學生的指導訓練,大約10個學生就會配上兩三個“行長”。互相鼓勵、幫助和暗暗較著的那一股勁在社團里流動,孫學軍覺得,“效果很好?!?br />
“當一個好老師就行,就不錯,”當被問到搞教育這一行的想法時,孫學軍是這么說的,“沒必要好高騖遠,或者非要有什么攢天的抱負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位,科學家負責做科研,我們教師就負責學生的成績和思想品德,這就行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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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知“啟”源地
作為天池項目的一線運營者,路天琪對自己的定位是,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大廠教孩子們學編程的老師?!敖毯⒆觽儗WPython是件很有意義的事兒,特別是當看到他們積極的學習態(tài)度以及學完之后的變化,就更快樂了,”路天琪說。
在天池項目的暑期訓練營里,她認識了很多形形色色的孩子。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,要數(shù)訓練營里的志愿者團隊。這個團隊是由一些積極的學員志愿組成的,團隊的隊長叫卡卡,也是主動提出要組志愿者團隊的一個熱心男孩。
卡卡剛來訓練營的時候,年紀上已經(jīng)算是其他同學的大哥了,但是在編程這一領域確實還是個零基礎玩家,所以就出現(xiàn)了一個特別有反差的現(xiàn)象。在學員的大群上,每回遇上違反規(guī)定的同學,卡卡就會站出來維持紀律。但是在志愿者團隊的小圈子里,對象調(diào)了個個,變成了卡卡向其他志愿者請教問題。在這種一邊自學一邊互相幫助的過程中,卡卡對Python、對編程也逐漸掌握。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成為了吉林省高校網(wǎng)絡安全宣講員。
路天琪還記得,兩個畫雪花的女孩子,雷同學和她的朋友。她們通過編程模擬雪花的構造,比如線條的方向和角度,最終畫出了“很有美感”的雪花。
在這個信息以每秒鐘千兆次的速度更迭的科技時代,用最新的技術知識去開拓孩子們的眼界,讓他們至少有機會先用一次小小的啟蒙教育,了解事物的形狀,是張榮、孫學軍這些啟蒙者的小目標,也是像路天琪這樣的平臺運營者的初衷。
創(chuàng)立之初,天池項目的名字還是“大數(shù)據(jù)科研平臺”。在人工智能還沒有像現(xiàn)在這樣迅猛發(fā)展的時候,阿里云需要經(jīng)常和計算機專業(yè)類高校進行合作,那時大家經(jīng)常遇到同一個問題:高校有教材、有技術,但是尤其缺乏可以用來做實踐和練習的材料,也就是數(shù)據(jù)。而阿里云恰好是一個存儲了大規(guī)模電商類數(shù)據(jù)的平臺,于是大數(shù)據(jù)科研平臺應運而生?!拔覀兤鋵嵰恢痹谧龅囊患戮褪牵岧嫶蟮臄?shù)據(jù)能通過這個平臺安全地開放出去,供更多人使用,”天池項目組的運營團隊這樣介紹道。
可以說,天池項目成立的重要原因之一,便是公益。過去談公益,往往跟醫(yī)療、跟溫飽掛鉤,但是在國家社會發(fā)展的當下,面向青少年教育方面的公益變得尤為重要。在2014年天池舉辦的第一場比賽中,來參加比賽的人們大部分還是計算機專業(yè)的碩士生、博士生。隨后每一年天池都以不同主題連續(xù)舉辦了多屆比賽,在這個過程中,天池團隊開始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令人驚喜的現(xiàn)象——參賽群體變得越來越多元化也越來越年輕化。先是有不少本科學生突圍進來,再后來是上初高中的孩子們,甚至是非專業(yè)的從零開始學習的年輕人。
這個現(xiàn)象讓天池團隊決定為項目注入一股新的公益力量,“我們試著開放更多資源與課程,希望能夠降低大眾接觸、學習、使用人工智能的門檻,讓所有人尤其是所有年輕的孩子們,都能平等地學習到這些能力。”
天池團隊的運營者還介紹了選擇Python語言作為培訓課程的主要原因,“是想把Python跟人工智能之間的關聯(lián)補上”,讓孩子不只是學一項技能,也知道學了之后能做什么。
不僅如此,天池項目繼續(xù)打造了一套非常完整的人工智能的教學課程體系,用更有趣的方式把Python課程的核心語法教給學生。不僅教學生,他們還同步給老師們做培訓,去年假期孫學軍和張榮參加的暑期教師訓練營就是其中之一。
就這樣,天池先給老師們開了扇門,老師們回到自己的學校后,通過興趣社團和線上授課等方式,又將這把鑰匙傳給了學生。
人工智能是新興的科技行業(yè),未來大有可為,對于它的啟蒙,不應該只是在一線城市或者是名校高校,讓更多學生、更多對AI智能和編程感興趣的人都有機會接觸到這項技術,讓這類教育資源更加開放和公平,是天池運營團隊的初心。
“天池”這個名字,是由項目團隊和合作過的高校師生共同起的。正如名字所言,這里有浩瀚無盡的數(shù)據(jù),有敬業(yè)負責的領路人,有亦師亦友的同行者。天池是山川湖海的發(fā)源地,也是人工智能領域的一處“啟”源地。
“我們都希望這是個有價值的寶藏,”天池項目團隊的運營者用飽含著無限期許的語氣說道,“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在這個聽上去浩瀚無窮的天池里,開發(fā)并挖掘出一些屬于他們的寶藏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