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父輩在船上居住,我從小在船上玩水長大,成家立業(yè)后在船上生兒育女。

稿源:南方人物周刊 | 作者: 圖 / 唐輝吉 文 / 陳媛媛 日期: 2021-07-26

“我們父輩在船上居住,我從小在船上玩水長大,成家立業(yè)后在船上生兒育女。今年我55歲,沒想到我們?nèi)叶忌习渡??!?/em>

廣西壯族自治區(qū)首府南寧市,有一條迂回曲折瀉入珠江水系的“母親河”——邕江。

21世紀(jì)初,邕江上游西鄉(xiāng)塘區(qū)石埠三津渡口到三岸大橋沿岸,還居住著242戶船民。他們常年生活在船上,衣食住行都在船上,迎親娶嫁也不例外。發(fā)洪水時,船民們毫不畏怯,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貙⒋坏睦K索綁在岸邊的鐵樁上,心里念著水漲船高的道理,人照樣住在船艙里。船是他們最寶貴的家當(dāng)。

這里的船民祖祖輩輩的營生都是打魚、水上運輸、江邊種菜、養(yǎng)雞養(yǎng)鴨。后代漸漸上岸,過上水陸交替的生活。船民似乎與城中人隔著一層,自成一個小小的社會,年輕一代的船民來自各行各業(yè),干著不同的行當(dāng),有打漁的、當(dāng)保安的、擺燒烤攤的、開出租車的,也有白領(lǐng)、做水上運輸?shù)男±习濉麄兊淖〖掖苍S從外面看有些破爛,但船艙里他們從不穿鞋進入,收拾得干凈齊整。夏日江水涼快,他們會隨時跳入水中暢游。

平靜的生活終于徹底改變。2012年9月的一天,船民麥永林收到了市里有關(guān)水上人家上岸生活的通知?!拔覀兏篙呍诖暇幼?,我從小在船上玩水長大,成家立業(yè)后在船上生兒育女。今年我55歲,沒想到我們?nèi)叶忌习渡?。?/p>

更多的船民擔(dān)心上岸后住在哪里、靠什么謀生。他們中的一些人曾經(jīng)碰上體制改革,失去了工作,復(fù)又靠江水吃飯,如今再度失去依傍。后來,當(dāng)?shù)卣疄榇駛冄a貼安置房、提供就業(yè)崗位。為了保護邕江水質(zhì),人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上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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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2012年10月26日,邕江岸邊停泊的漁船

▲邕江整治前,船民在岸邊的小菜地里摘菜

▲邕江整治前,漁民向市民售賣漁獲,旁邊的女士正準(zhǔn)備下水游泳

▲邕江整治前,洪水來襲,邕寧區(qū)蒲廟一名小孩騎在狗背上玩水

▲邕江整治前,船民吳金水的女兒在船上寫作業(yè),奶奶在一旁看手機

▲邕江整治前,邕寧區(qū)蒲廟水上人家婚禮接親船,前來迎親需要對歌才能上岸接新娘

▲2012年,船民農(nóng)善新說:“我們幾代人生活在船上,上岸怕找不到工作。”政府專門為水上人家開設(shè)了一場招聘會,他正為是否能找到合適的工作發(fā)愁

▲2012年,朱丙忠夫妻在船上以維修理電機為生,打魚是他們的副業(yè)。維修一臺機動船的電機組收入200元

▲2012年,南寧為整治邕江河道上的船家,實行政府補貼動員上岸,一名男子正想著選個吉日搬家

▲2012年,麥永林 (左三) 一家和另一家船民搬到平西村出租房,在各自的房間吃中午飯

▲2020年10月3日,邕江兩岸建起了江濱公園。這是桃源橋到凌鐵橋河段的江岸綠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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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方人物周刊 2024 第806期 總第806期
出版時間:2024年09月16日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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